诀诀决无可能

诈尸性出没

【Billdip】无

现代

恶魔比尔x吸灵体质迪普

随意的无脑小甜饼罢辽,小学生文笔,别揍我



现在想一想,我和比尔成立交易已经有三个月了。也许这也算是一种方法,但是阿福叔公好像对这个恶魔的名字特别敏感,在上次我想询问他时,阿福叔公的拳头捏得很紧,一字一句地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我只能,说是他的书上看见的,他将信将疑,因为我被允许进入他的书房,但尽管如此,他并没有透露更多消息给我,只警告我,比尔•赛弗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永远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但是可能已经晚了,我指的是我不仅接触过他,还和他做了交易。

交易的内容是他会提供梦境的保护,代价是我需要把意识交给他,在我允许的前提下。

听起来虽然很悬,但唯一一次他没有遵守约定是因为我被吉迪恩的跟班用石头砸中脑袋晕了过去,他接替了我的意识,用我软弱无力的手臂把三个人揍进了医院,当然,我也进去了。

浑身的肌肉酸痛,加上轻微脑震荡,我在医院躺了三天,问题也不算大。

但是我的姐姐梅宝断了和吉迪恩一切的联系,这才是一件好事。


因为体质的原因,我的身边常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也许是我经常撞在墙上,或者是平底摔倒。老实说,没有哪个高中生比我摔的次数还多,阿福叔公说我身边的异象非人类所为,我知道的,我能看见他们……模糊的影子,实际上,就算我是事情的受害人,怪异的作俑者在我眼里就像隔着浓雾一样的模糊不清,看见怪像并非唯独我一人,梅宝也能看见,但是她并不吸引那些东西罢了。

在学校时因为如此,我被大家所排斥,在他们眼里我就像个低智商的傻子一样时不时对着空气挥拳或者突然摔倒。

在非人类和人类的恶作剧后,梦魔时不时的纠缠让我精神上倍感疲惫,三个月前我甚至害怕入睡,连环的噩梦会使我深陷其中,加速的心跳和突发的头晕眼花几乎不能让我正常生活下去。

而比尔是意外进入我的梦里的,他并没有化为人形,此时我正处于噩梦缠身的状态,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正在想着怎么折磨我,用带着刺的藤蔓紧紧绑着我,用尖锐的指甲掐着我的腰,准备用并不锋利的刀砍下我的手臂。

按理说,梦里是不会有疼痛感,但是被梦魔影响,虽然不是真实世界的同一个等级,但在梦里的痛觉也能刺激我的大脑。

比尔在这样的情况下,打着响指分解了梦魔所创造的世界,将一切化为一望无际的纯白境界,他甩着黑色的手杖停在我身边,看起来并不算是友好。

最初的我并不能理解比尔的存在,我只当他是新形态的梦魔,一个看起来有些好笑的等腰三角形。

他说,“看起来你有一些麻烦。”

“你也是其中之一。”

我毫不客气地回击,我只希望我能快点醒过来,期待快波睡眠能远离那些侵入我梦境的恶心东西。

“我并不算,迪普•派恩斯。”他双手抱在脑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悬浮在我面前,“我是意识与梦境的主人,比尔•赛弗。”

“神?”

“不是神。”他笑着说,“当然你想这样叫我,也可以。”

那就是恶魔之类了,我沉默着将他分类,然后问他想干什么。

“你身上有很强的吸引力,并且我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突然靠近我,手指掀开我的额发,露出我的胎记,“北斗七星,很特别的东西,再者你意识刚好能够接纳我。”

这种犹如性/骚/扰的话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和我做一个交易吧,”他说道,“我会给你提供梦境的保护,至少让你有一个安稳的休息环境,与之代价是,你的意识接受我。”

他的“接受”,指的是身体的使用权。而他说完这一句话时,我已经醒了,胃里的翻滚感让我想吐,沉重的黑眼圈让我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斯坦叔公甚至觉得我精神差是因为去外面吸毒了。

那倒也不至于。

但是我在思考比尔所说的可能性,也许,真的是一个好办法。

所以在第二天入梦时,他不出意外地找到了我,只不过他不再是那个三角形,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微卷的金色头发被他扎了一个短小的马尾,他的额发遮住了他的右眼,只露出了一只金色的兽瞳。

“附加条件,不许做坏事,不许伤害我的家人和朋友,还有需要在我允许的前提下。”

“放轻松小松树。”他笑着摆摆手,“你看,我只是个虚体,但是我对人类世界的东西还是抱有好奇的,所以一个躯体,这就是我想要的。我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一般的凡人承受不起,而你,刚刚好。”

说完的同时,他朝我伸出手,从指间开始漫开了钴蓝色的火焰,我没有犹豫,握了上去。火焰并不灼人,还很温暖,在我回应的那一刻,他笑着露出了他有些癫狂的笑,“所以,我猜,现在我可以用一用吗?”

“请便。”

于是他拉着我向他靠近了一点,伸出左手点了点我的眉心,有种清凉的感觉落到了脑子里,随后,我便感觉自己踏入了虚空之中没有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床边的地毯上,托比尔的福,我感冒了。后面我才知道第一次附身我的比尔因为我长时间睡眠不足和精神疲惫,感受到了人类的无力,他扶着书桌颤抖着双腿坐在地上离开了我的身体。

尽管如此,他意外地全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合作人,在与他交易后,我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些怪诞的生物对我的恶作剧,就连梦境也一样。比尔存在于我的意识之中,幸运的是,他不是那种每天都需要出去的精神小伙。

只不过在经过我同意后的有一天里,我清醒是在警/局,和往日不同的意识混沌和酒精的气味让我觉得大事不妙,直倒斯坦叔公和梅宝一起来接我回去。

“我没记错的话,加州可是21岁以下不能喝酒。”斯坦叔公扶着我的胳膊,我走路像是在踩棉花,尽管已经清醒了不少但是后劲有够大的。

“也许迪普只是想提前体验成年人生活,提前。”梅宝说着,不满地给了我一拳,“你居然一个人出去不带上我。”

她是个活跃的姑娘,但是这件事我想还是算了,因为我需要做两周的社工来弥补我的过错。

比尔表示这件事完全不合理,他搞不懂为什么那奇怪的法律会这样束缚人。

“所以,是针对人。”我咬着笔盖写出了“禁止饮酒”的提醒,梦境与我现实生活的场所相差不大,“我的身体和学生证可是实打实的未成年。”

他耸耸肩,俯下身子拿起我写的警示,“这都第几张了?”

“记不清了,反正这是避免我醒来在监狱的有限办法。”我肯定地点点头。



与比尔的交易让我有了全新的体验,比如在做社工的时候,我能看见一个小矮人瑟缩着躲在一个小树洞里看着我,看得!非常!清楚!

那一天我也尝试着他沟通,但是他像是吓坏了,一个劲地请求原谅,不该在我走路的时候伸脚绊我和推翻我放在桌子上的可乐(我一直以为是野猫),然后一边尖叫一边跑了。

怪事。

“因为你的意识里有我的存在,弱小的东西会害怕是正常的,小松树。”比尔在梦境里为我解惑道,最近他不征用我的身体时,就开始和我玩一些人类的游戏。

所以,比尔•赛弗到底是什么样存在?

这就是我会询问叔公的原因,尽管失败了,但是我决定铤而走险,问一问他本人。

他听到我的话后笑出了声,“斯坦福闭口不言,所以你又来问我?”

他鎏金色的眼睛微微发着光,老实说有些瘆人,因为他每次这种表情都像不怀好意。

“你只要记住,我对你没有敌意就好。”

说话棱模两可,我对他而言还算有用的东西,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动手。

就这样过了两天之后,阿福叔公又叫我过去,他首先说青少年的好奇心足够害死人,就算他不告诉我,我总有一天也会找到答案,所以在我犯错之前,他必须来警告我。

比尔是意识与梦境的恶魔,他会吃掉人类的情绪,让人变得麻木起来,终日颓废。精神上的恶魔远比其他恶魔伤害大得多,这种改变是无形的,与他交易就是默许他吞噬自己的感情。

“所以……”我吞了吞唾液,“阿福叔公,你为什么知道?”

他看着我,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随后他敲了敲脑袋,发出沉重的声音,“年轻时候犯的错,只要在脑袋里放钢板,他就无法侵入了。”

他说完后弯下腰,把桌子下面的盒子递给我,是一个捕梦网,上面编制的一个三角形图案,像极了比尔。

在曾经我被梦魔纠缠时,阿福叔公也帮我处理过,但是怎么说,吸灵体质和倒霉从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意思,基本上没什么用,可能用之前是五个怪物在揍我,用之后是四个。

……也许有那么点用。

但是我并不准备放在我的床上,我害怕比尔会挂在网上,生气地烧了整个房间。嗯,或者他根本不会挂在网上。

但这并不是我抱着捕梦网睡觉的理由,因为执念太强我把它一起带到了梦境,比尔早早地在等我,看着我手里的网他挑了挑眉,“捕梦网是这么用的吗?”

“不是。”我把它放到一边,他好像很感兴趣,想拿起来看,但是被我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松树?”

“你会被挂在上面吗?”

“不会。”

“这是阿福叔公给的,专门捕你的。”

他闻言笑了一声,反手握住我的手腕,“所以你又去问他了?”

“他主动告诉我的,想给我一个警醒。”我有点不自在了,这话不应该给他说的,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用力,也许下一秒,我就被比尔掏干净的所有的感情。

他伸出手点在我的额头上,我想那位置大概是在天权上,过了两秒我才意识到他在读取我的记忆,但是比尔在我扭动身体前撤开了手。

“以情绪为食……”他附身看着我,眼里的金色比之前更加深重,“说的一点都没有问题。”

他轻轻掐着我的脸,说话的声音低沉了些,“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小松树?”

“等下、我……”

“如果斯坦福不提,我还至少会保留你几天。”

我百分之百肯定我被他有些癫狂的样子吓到了。

但是他又马上换上了平时那副较为平和表情,拍了拍我的脑袋说着,“那当然是开玩笑的,小松树,我说过我不会动你。”

感觉像是发狂想咬你的狗突然又开始舔你的脸。他松开了我,拿起来刚刚被我放在一边的捕梦网,看他的表情应该能猜得出他对阿福叔公的手艺表示极度嫌弃。

“这网弄得我有点痒。”他中肯地评价道。

玩腻了之后他才直接点燃了捕梦网,梦境里的东西和现实并没有关系,但我总觉得他心情和往日不同,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大着胆子坐在他旁边,他撑着脸看了我一眼。

“实际上,情绪的确是我能量的主要来源,”他开口道,“而你,我只吃过你的负面情绪。”

“负面?”

“比如,追求温蒂的时候发现她和别的男人交往了,那种失落和痛苦。”他伸出手指,想要一一举例,“再比如,你跳羊羔舞时候的羞耻感,或者十四岁时被一个男生当成女……”

“?等一下不要再提了。”我打断了他,好像和叔公讲的哪里不对,“这些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吗?”

“顶多在你回忆起来的时候不会再尴尬地想钻到地底。”

好像并不算……特别坏。

也许那句不会伤害我的话,是真的。



梅宝准备和她的姐妹们一起参加帕西菲卡的宴会,她把大小姐的邀请函也递给了我。

“为什么也有我的?”我拿着那风格有些浮夸的邀请函真诚地发问。

“是感谢?”她想了想,“因为你上次帮她赶跑了那些鬼魂?”

“那也不算赶跑吧……”

这大概也是最不想回忆一生的痛苦事件,被鬼魂追着满屋子跑,直到我发现它们只会穿过我的身体后,我气到想当场超度他们。

再去一次我可能要全身背上圣水和他们决一死战,实在太糟糕了。

“迪普陪我去吧,我觉得会有吉迪恩在。”梅宝说这话时有些不自在,“虽然我拉黑了他全部消息,他还是不厌其烦地找我,老实说,我有点想报警了。”

我觉得去一次非常有必要,至少我得保证姐姐的安全,所以我觉得这并不算一个错误的决定。

……

收回前言。

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决定,从勒到难受的领结开始,我就应该直接回家。梅宝在吉迪恩靠近之前就挥着拳头想揍他,全程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我居然忘记了她的筋力在某些时候比我还强)。

而我现在遭受了比鬼魂追赶还令人头痛的事。原本只是像出来大小姐家的后花园透透气,刚坐下就被突然窜到眼前的透明鬼魂吓到失声。

“你身上有恶魔的气息。”幽灵正缓缓说道,“令人作呕的味道,那个可恶的东西。”

“……首先说明一下我是个普通的人类。”我悄悄挪了挪身子,指望着下一秒逃走,因为他不像是畏惧比尔的样子,再者,他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幽灵,体型巨大,更像是被恶魔的味道吸引到此处的游魂。

好吧,我猜是比尔又在之前搞了什么鬼事,要死不死这只鬼魂准备拿我泄愤。我现在只想揪着那个金发的男人出来自己解决,但是遗憾的是,他只会出现在梦境里。

而鬼魂明显已经失了理智,他对着我疯狂怒吼赛弗,我已经不准备告诉他,我不是比尔了,反正他也听不下去,帕西菲卡的宅邸在半山腰,如果从这里跑出去到森林里,离开这个区域,会不会有一丝机会呢?

在我立马站起来准备逃走时,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了样。视野逐渐化为明亮的灰白色,时间也犹如停止了一般异常安静,在感觉到不对劲时,一只细小的手揽住了我的肩。

“好啊,看来有人对我的庇护对象有非常大的误会。”

是比尔,三角形的比尔。

他不是不能出现在实体的世界吗?显然这个疑问幽灵也意识到了。

“怪不得——你这疯狗会用这种办法也要现身……”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束光炮打穿了身体,比尔像是要堵住对方发言一般继续伸出食指聚集魔力射击,夹杂着单纯的发泄和厌恶,他一言不发直到打散了鬼魂的核心。

说实话,这种场面我真没见过,他现世只是为了杀掉这个东西,蓝色的火焰吞噬了残魂,留下了鬼魂发笑似的一句话。

“你绝对——会后悔的,赛弗。”

目睹了现场的我,不知道该不该为他鼓掌。他飘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接住了他的身体。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你被那个东西捅穿了心脏。”

“呃,但是我并没……”我顿了顿,“所以你是看见了……才出来的吗?”

“对的,小松树,我如果再晚几秒钟,你就要跑到森林里去了。那就是你的死路。”他将手指点在我的额间,“我必须要回去了,我支撑不住结界了。”

在灰白的境界褪去后,他的身体也消失在我眼前。我知道他回到我的意识里了,但是这非常的不正常。

我知道这很失礼,可我还是提前回去了。我想要找到这个玉米片,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但是在一路打车回来躺在床上时,我发现我根本没法入睡,焦虑和担忧让我精神起来了。

这个时候我也不能把自己撞晕,晕倒和睡着不是一个概念。我决定拿起梅宝放在我这里的小说看看,她总是喜欢看一些充斥着甜蜜爱情的故事,平时我会觉得这些东西无聊,现在也觉得,不过正因如此,我才更要看看。


……

这是我做的第二个错误决定,我觉得少女恋情不可小藐,凌晨一点半,我已经看完了两本书了,并且对故事的剧情转折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我还是没睡着,还收到了梅宝不回家过夜的消息,在帕西菲卡家里住一晚,她的确老早之前就想这么干了。

我颓废地把书放在一边,关掉台灯准备顺其自然,没成想我到了天亮才睡着。我像是久违一样落到了梦境,看见了比尔正在人形姿态撑着脑袋闭眼休息。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尽我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站在一边观察他,直到他睁开眼看着我。

“早安,松树,今天来的很晚。”他含着笑意向我问候。

“因为睡不着……”我老实交代了,“你消失的时候很奇怪……”

“所以我猜,你是在担心我?”

“什么,并不!”我摆着手否认道,又看见他装作一副失望的表情有点于心不忍,我投降了,“有点,只有一点。”

我需要他的解释,虽然之前他有提过他能看见未来,但是他从来不说关于未来的事,更多时候是让我自己猜。

“是不是,我的死会影响你?”

我像是在猜答案一样询问他,比尔歪着脑袋盯着我,随后回答道,“你的死会让我的意识有一点的影响,不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状态。”

“真的?”

“真的。”

听起来并不怎么靠谱。

“我在与你交易的期间并没有对你的情绪大面积的捕食,导致我基本上处于空腹状态,发动能力稍微有些吃力。”他拨开我的额发,手指顺着胎记划去,“暂停时间和空间为基础短暂现世,我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魔力的消耗会大一点。”

“所以你现在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我不明白,你不是那种很坏的恶魔吗?为什么不吃光我的感情?”

他笑了笑,双手托着我的脸,我觉得他像是在托着一条小狗一样,除了眼里并没有对待狗的柔情。

“你觉得我很坏?”他的眼睛有些发光,我敢打赌他又在偷偷看我的未来或者过去,但是却一刻不停地与我说话,“还有你就这么想成为麻木的人类?那就太无趣了!”

“不,我不想。不过你一直饿着也不行吧,如果这样的话,你大可把我……”

“还有另一个方法可以,你想试试吗?”

我说过了,他真的像诱拐儿童的家伙,但是我早已不是孩子了,再者我也有些好奇。

“也许,你主动亲我一下,我会感觉好点。”他解释道,“在亲吻时的感情会比较丰富,稍微让我消费一点没有什么大问题。”

像是有道理,又像是故意整我一样。但是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养着一个空腹的恶魔总要有点牺牲,他提的要求不是吸血或者吃脑髓,我应该感到庆幸。

于是我搭着他的肩踮着脚轻轻吻了吻他。

“够了吗?”

他舔了舔唇,“不够。”

行,我觉得我今天已经没有任何老脸见人了,还好这里只是梦境,里面也只有比尔这个家伙而已。

我再次吻了他,稍微停得久了些,但是我觉得我身体僵硬地像块石头。

“够了吗?”

“不够。”

“你是不是只会说不够?”

他眨了眨眼笑出声,大力揉着我的头发,最后捧着我的脑袋向我吻来。

直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侵入,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不够。陌生的体验刺激着大脑,麻痹和震撼的感觉席卷了全身,这是我十六岁生涯里,完完全全遗失了初吻。

结束的时候他甚至舔了舔我的下颚,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你……”我快要说不出话,大概是因为过于羞耻的体验导致我有些断片。他抱着我,脑袋埋在我的颈肩,像是在安慰我一般轻轻拍着我的背。

在那之后,比尔总是会以各种原因来亲吻我,可能说话说着说着就低头吻一下我,又可能在我看书的时候又向我凑上来,我觉得他乐此不疲。

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也许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的成分,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人类和恶魔的习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即便他亲吻时动作很轻,也没有肆意妄为地侵入,但是在我眼里总有点不自在。

“亲吻在人类社会是表达自己喜欢的心情的。”

我喃喃自语,不料被他听见了,我捂着嘴低头努力不去和他有些灼热的目光对视,想了想大概不行,于是理直气壮地放开手询问他,“我刚刚有说什么吗?”

“你说亲吻是表达喜欢之意。”他挑着眉回答我,好像不是很懂我为什么会问他。当然,我的本意是让他理解我的话中之意,而不是给我说出来。

“我有这么说吗?哈哈……”

我干笑两声,开始整理被我咬破的笔,幸好没有漏出墨来,他坐在我身边,扳过我的脸亲了上来。

“我知道,人类的示爱方式。”

我几乎快要心跳停止了,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像是理解不能?我完全没有答案。

“你没有发现我只是单纯地想吻你而已吗?”他说话有些低沉,“无关进食方面。”

“嘿!你不能……”

“松树,你知道你在被亲时的情绪有哪些吗?欣喜、迷惑、惊异,并没有厌恶,在我得寸进尺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我。”

他也知道那是得寸进尺吗??

如果按他那么说……

一种不确定的猜测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我甚至无法想象事情地发展,他握着我的手,额头与我相抵。

“是喜欢你,你没有猜错。”他说的好像很轻松,“不要觉得很意外,我选择让你和我交易本身就属于一点私心引起的。”

老天,我觉得我快晕了,毕竟我之前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储备粮,现在地位上升的有点快,是一个被恶魔喜欢的储备粮。

“我不答应你会吃了我吗?”我怀着小小的希望询问他。

“不会。”

“我……”

那么我呢,我对他感情如何?比尔应该也知道,他就是想让我自己发觉。原本只是觉得是一个不错的交易,至少之前时不时就来折磨我的家伙们不敢再轻举妄动。老实说,这种保护是令我安心的,再者我对他的印象本身就不差,他很喜欢触摸我的胎记,每一次表情都很温和,睫毛也很长?我是在哪里发现的?

是他闭眼吻我的时候吗?

感觉到脸上有些许热度的时候,我终于败下阵来了,“好吧、好吧。非要说的话……我对你也……喜欢之类。”

他笑了两声,将我按倒,只是抱着我,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曾经他给过我的安慰一样。

“再等我……直到我把限制打破可以与你在现实中自由见面……”

他轻声细语地说着,让我觉得他是想搞什么大事。

“等下?你不会前脚和我刚刚互通心意后脚就急忙出去送死之类的吧?”

他趴在我胸前,这是一个非常新鲜的视角,我能够明显看出他眼里的迷惑。

“我为什么要去送死?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他少见的叹了叹气,“在我恢复能力之后,需要舍弃一些权能,用来构造我能够显世的基础和缘分。”

“那……阿福叔公为什么要防你?你确定你显世后他不会追着你砍吗?”

“因为我曾经是,的确是罪无可恕的坏家伙。”比尔眨了眨眼,“不光人类的感情,梦境我也会一同吞噬,他们的麻木的精神层足够让我建立一个又一个的空间,但是这种几近全能的状态并不算真实的状态。这个时候斯坦福却把我封印了起来,三十多年,直到几个月前我才脱离了封印遇到了你。”

他一面说着,一面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才发觉这个姿势有那么点微妙,至少上面的人是比尔的话,我的确应该紧张一些。我挪了挪身子,他却突然按住我告诉我不要乱动。

“往后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但是我会回来的,我们之间的交易没有断,所以你身上还有我的气息,不会有烦人的家伙找你麻烦。”他俯下身子吻在我的额上,轻微的触碰让我有些僵硬了身子,我并不习惯,他露出了一种我没有看见的表情,像是有些隐忍和克制。

“当然……如果身体上的印记再深一点会更好,不过现在应该不要紧。”

什么……他在说什么话?我几乎是下一秒直接撞着他的下巴起身退了几步远,还差点被梦境堆积的书给绊倒,他伸出手拉着我让我不至于倒下去。

“放轻松,松树,我现在不会对你干什么。”他在安抚我,“只需要相信我就好。”



在之后的某一天,我的梦境再也没有过他的影子,他像是人间蒸发,又像是从来不存在。

从高中开始到大学,差不多五年时间,直到我一次暑假从旧金山回到家里。我也忘记了是多久,是梅宝让我给她买些零食因为她晚上要熬夜追她的剧。

所以在我提着零食回来的时候,我发誓我是被路边的不良主动缠上了,他抽着烟带着兜帽,完完全全看不清脸,身上只有一股薄荷烟草的味道。

他凑得很近,对我说道,“喜欢烟的味道吗?”

“嗯……?大概不喜欢?”

“那戒了。”

他就把手里的烟扔下踩灭,我还在一边从口袋里摸手机准备报警,他直接对我吻了上来,在交杂着湿润的烟草味道同时,还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我便选择直接赌一把。

“你这该死的……”我扯落了他的兜帽,用力撞向了他的头。

“嘿——松树,我的头——”

他捂着额头大叫着,是比尔,活生生的比尔,他头发比之前长了一些,有些懒散地绑在脑后。不过整整五年没有出现,又再次回来了,让我感觉有点意外之喜,并且是作为一个,看起来像正常人类的人。

“所以你……这算是回归了?”

他点点头再度抱住我。

“为什么不回到梦境了?”

“噢——我没有踏入梦境和意识的能力了,我现在只有恶魔的身份而已,实际上我的一切都像是普通人。”他说的时候感觉很愉快,“不过没有关系,我是自愿的。”

好像他并没有丧失权能的失落感,并且看着我的眼睛充满了喜悦。

不过也许。

我看了看手机里梅宝催促我快点回家的信息,现在还是先回家比较好。

“走吧比尔,我先把你领回去,免得你又继续在路边当混混祸害无辜小孩。”

“你是不是有什么可爱的误解松树?我不是混……”

“那并不重要。”我轻声笑了一下。

也许梅宝会大声追问比尔很多问题,也许他还会给我惹出许多麻烦……但是那并不重要。


end

评论(4)

热度(145)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